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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6章 第 31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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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6章 第 316 章

季淩一把抱住杜子涵, 看到杜子涵這般,他心疼的厲害,快呼吸不上來, 不斷重覆著, “師兄,我不會離開你的,不會的, 你趕我走我都不會走, 師兄, 我喜歡你,你知道的呀……”

“師兄不要擔心好嗎, 其實,該擔心的人是我啊,師兄那麽好, 待從洗靈池出來, 以師兄的天賦, 若師兄願意, 想必很快便能在仙界嶄露頭角成為天驕之子的存在了,到時候,稀罕師兄的人不知凡幾呢,到時候師兄可別看不上我了才好。”

杜子涵何嘗不知季淩此語不過是在安慰他不安跳動的心呢, 他刮了下季淩的鼻頭, 又抑制不住的歡喜, 他承認,他就是喜歡聽季淩說這些甜蜜蜜膩歪歪的話, 這些話入耳,他心裏美的不行, 甜滋滋的,令人歡喜的不行,“我才不會看不上你,以後你在哪,我就在哪,我倆要形影不離,誰要是靠我近了,對我有非分之想了,你就揍他,不用擔心,我肯定站在你這邊的,出了事,還有我兜著。”

季淩咯咯咯咯的笑起來,見狀,杜子涵不由得暗道,哼,以後季淩要是敢移情別戀,看他不把他腿給打斷,到時候看他怎麽爬分契山。

另一邊,賀遠風愁眉苦臉,時不時的嘆一聲,聞墨聽了幾聲,終究是憋不住了,“要不,你去找賀擎談談?”

作為爹爹,聞墨不是不想與賀擎聊聊,奈何他們之間的關系,貌似還沒有親密到那個可以討論道侶之事的地步,“你覺得我去合適嗎?”

“怎麽不合適?你得主動啊,你不主動,他心裏又有疙瘩,你們這樣下去怎麽行?”賀遠風愁的不行,“那個杜承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,但這麽說好像也不對,他們感情的事,我好像也無權評判誰對誰錯,你說,為什麽到了仙界,有的人就變了呢?”

“因為人心都是會變的,見到更廣闊的世界,認識更為出色優秀的人,有的人自然就看不上身邊的糟糠之妻了,遠風,你會不會也會變?”聞墨以前自詡修為高深,還想過,要是賀遠風不聽話不乖了,他就把他給困起來。

到了仙界,聞墨不得不承認,要是賀遠風想,他是困不住人的,以前他尚且抓不住人,更談論現在了。

賀遠風想都不想,“不會,我們都老夫老妻的了,兒子都那麽大了,我再搞別的混賬事,人家指不定要如何說賀擎了,再說了,我們賀家的男人最是鐘情了,從不亂搞,這一點你可以放一百個心,畢竟家風如此,有時候我也是挺嫉妒你的,居然得到了我這麽好這麽優秀又專一的男人,你家祖墳怕不是冒青煙了。”

聞墨噗嗤就笑了,沈重的心情放松了許多,“你可要點臉吧,你好意思說,我都不好意思聽,都替你尷尬了。”

“有什麽好尷尬的?我這說的不是實話?我要不好,你能追我追的那麽狠?我跑得幾雙法靴都爛了。”賀遠風得意的搖頭晃腦,像個孩子似的。

聞墨越看越稀罕,捧住賀遠風亂動的腦袋,嘴對嘴直接就親了上去。

聽到敲門聲時,賀擎原以為是賀州或者柳木林他們來了,畢竟杜子涵他們剛走不久,便想也沒想,“請進。”

得到允許了,門外的聞墨松了一口氣,這才打開門走進去,“賀擎,我們可以聊一下嗎?”說這話時,人莫名的緊張起來,生怕賀擎會拒絕自己。

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,一點都不像一個當爹的。

也許,沒有人比他更失敗了,聞墨更覺擡不起頭,腦袋垂得很低。

以前賀擎是不知道要拿什麽心情去面對聞墨的,覆雜的,想不通的事,到頭來也想的明白了,一切的錯,不過都是為情所困。

“坐吧。”賀擎指了指一旁的凳子,“你是為了杜承的事來的嗎?”

“是,但也不是。”他不是為了杜承來,他就是單純的想來看看自己的兒子,但他是個不稱職的爹爹,要來看兒子,還得有一個理由。

賀擎挑了一下眉,“杜承的事,你不用說了,感情這東西,順其自然就好了,要走的人,留不住,不想走的人,你趕都趕不走,只能說是我運氣不好,遇不上對的人罷了。”做人嘛,知錯就改,迷途要知返,這個不乖,下一個會更乖。

聞墨:“……”

賀擎也是厲害了,都這樣了,他還能說什麽?

不知該說什麽的聞墨垂著腦袋,半天不吭聲,賀擎看著居然覺得這樣的聞墨可憐兮兮的,像做了錯事在等待大人訓話的孩子一樣。

這樣的聞墨,真的讓人狠不下心,“你別這樣,你這樣,搞的好像我欺負你了一樣。”

“不不不,是我不對。”聞墨趕緊擺擺手,“你沒欺負我,不要亂說,賀擎,你要是……那就分開吧,大家分開各自冷靜一段時間,要是覺得不合適,那就好聚好散,你不要害怕,我和你父親都在,就算我們在這裏沒有什麽修為實力,但我們會護著你的,沒有道侶,你還有我們呢,你不會是一個人的。”

原本想得開,話說得好像很容易很輕松,只有賀擎本人知道,他一點都看不開,一點都不輕松。

一切不過是故作堅強。

來一趟仙界,他等了幾十年,盼了幾十年的道侶就變了,換誰,誰能接受?

可他不接受又能如何?杜承執意要走,他留不住人的,以後,他就是孤零零一個人了。

這一刻,聞墨卻說,他不會是一個人的,他還有他們,賀擎露出茫然恍然的神色,眼眶通紅,別開頭,聲音有點哽咽,“我不是說能放下就放下的人,我沒活的那麽通透,我知道這段感情開始的突然意外,但我是用心去對待,也有認真的在維持著,可他是怎麽對我的?”

說難過,說傷心,但他也是不甘心的。

聞墨起身,猶豫再三,還是俯身抱住看起來脆弱至極的兒子,“沒事的,想哭就哭吧,爹爹在的,以前是爹爹做錯了,以後爹爹都不會離開你的。”

賀擎沒有抗拒聞墨的擁抱,或許可以說,他對這個擁抱,是依戀的,是渴望的。

在杜子涵他們面前,他是師尊,所以,他得端師尊的架子,強顏歡笑著,不讓杜子涵擔心,在聞墨這裏,他再大,可他的身份卻不會因為他的年紀而改變,他終究都是他們的兒子。

偷偷站在門外的賀遠風心情甚為覆雜,聞墨與賀擎的關系得到緩和,他是高興的,可賀擎情感受挫,他又高興不起來。

飛舟上,因為賀擎與杜承的事,氣氛一度陷入尷尬的局面。

金修意、胥若兮等幾個小輩不好多說什麽,金修意問季淩,“這事怎麽搞?”

季淩苦惱的不行,“不知道啊,很難做。”一邊是亦父的師尊,一邊是舍身相救的叔,確實太難偏心了。

不知何時,陸勉居然從小金塔內出來了,聽杜子涵說到這事,陸勉壓低聲音,“所以,你杜叔之後還要同那個什麽展袁殤同行?”

“嗯。”說到展袁殤,杜子涵心裏就不舒服,“杜叔說了,展袁殤是他以前會喜歡的類型,所以他對展袁殤好了一點,師尊就誤會,這是師尊不信任他的表現。”

“放屁,”陸勉差點被氣笑了,“這都是什麽渣男才能說出來的話?他以前會喜歡的類型,所以,現在是還是不是?難道他不應該說,你師尊才是他會心動的類型嗎?既然已經有你師尊了,為什麽還要對一個僅有好感的人那麽好?”

打心底的,杜子涵就很信任陸勉,“雄父,那你說,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?”

陸勉屈指輕點桌面,“要我說,當斷則斷,你杜叔在這,大家夥都不得勁,你師尊與他鬧,說是他兩口子的事,其實是關乎大家夥的事,你沒見你兩個師公還有你師伯他們很為難嗎?”

杜子涵:“所以?”

陸勉不以為然道:“所以,你杜叔不是想與展袁殤同行嗎?展袁殤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嗎?那就讓他去,滿足他,不然啊,得不到的人,心永遠都是騷動的,至於去洗靈池,我們自個去也不是不行,你忘了華九了?”

華九的實力並不比杜承差,杜承要是真想與展袁殤同行,那便讓他去好了。

……

到達展袁殤所說的城池後,已經半個月不曾與賀擎有過溝通的杜承一反常態過來找人了。

杜承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,“大丈夫不能言而無信,既然我已經答應對方了,我就該過去赴約,你在這裏等我,待我與他回來了,我們一起前往洗靈池可以嗎?”

賀擎不語,只是別有深意的看了杜承一眼,眼前說出這番話的杜承,真的太陌生了,陌生到他似乎是第一次認識這人。

“那你就走吧,”就在杜承面露歡喜之時,賀擎又道:“杜承,我與你結為道侶幾十年了,但真算起來,我們在一起的時光,不過數載,我願意等你一次,卻不會再等你第二次了。”

驚愕失色,久久不能言語的杜承不可置信怔楞著問,“什麽意思?”

杜承此刻只覺得心臟很疼,大腦一片空白,有一道聲音在叫囂著,不應該是這樣的,可另一道聲音又在告訴他,他應該去找展袁殤的,賀擎冷淡的話語,讓他不由得恐慌,腦子中不由得閃現出昔日在秘境內,他與賀擎親密無間的時刻,那是他這幾十年都忘不掉的美好記憶。

賀擎忍著酸澀,別開眼,不看杜承失魂落魄的模樣,明明錯的人是他,他又憑什麽露出一副受到傷害的表情來。

“意思就是,你走了,就不用再回來,我們洗靈城再見,聽說在仙界有一座分契山,待我成為仙士,便同你一塊去,道侶契約解除後,你我婚嫁各不相幹。”

聞言,杜承徹底的慌了,賀擎所說的每一句每一字,仿若化為一把利刃,刀刀剜著他的血肉,讓他痛不欲生,連句話都吐不出。

杜承是怎麽離開的飛舟,他也不記得了,整個人麻木的好像丟失了靈魂,只剩下一具□□,麻木的行走於這方天地,此時此刻,杜承只覺得巨大的失落感如同浪潮翻滾,讓他窒息到痛苦。

那孤寂的背影,看起來多了幾分頹然的味道,原本挺直的脊背貌似也因壓抑的心情彎了幾個度。

“師尊,你讓杜叔走了?”杜子涵垂眸看著飛舟下獨自一人離去的杜承,說不出的失望。

他以為杜承與旁的紈絝子弟是不一樣的,他是專一的,偏偏只見了展袁殤一面,杜承就變了。

賀擎收回目光,忽視掉心如刀絞的感覺,波瀾不驚的語氣,搭配上那張欲哭無淚的表情,便顯得很不真實,“走了好。”

畢竟他與杜承也是好聚好散了,展袁殤的出現,讓賀擎懂了,什麽叫,餘情未了,舊愛難忘。

求而不得,又不甘心放下,展袁殤的出現,不過是天時地利,湊巧的填補了杜承幾十年來身心的空缺。

有些事,無論是對杜子涵還是對聞墨,亦或者是將他教養長大的賀州,賀擎都難以啟齒。

自杜承回來,賀擎不是沒想過與他親熱一番,都說小別勝新婚,更何況他們分別了幾十年,好不容易相聚,他不是沒有那個想法。

賀擎是個正常的男人,對自己的道侶,他有想法,不是很正常嗎,又不是柳下惠。

可杜承幾次三番的拒絕了他。

被杜承以各種理由拒絕親密後,賀擎就知道了。

只是知道是一回事,隱而不發,是他給杜承的包容。

與杜承走到這一步,他已經沒有資格去管杜承,便是連問杜承要去哪裏的勇氣都匱乏了。

至於挽留什麽的,賀擎沒想過,他不想杜承最後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他。

穆少棠不知該說什麽好了,杜承做出這種事,他真想上去抽他一巴掌,讓他清醒清醒,有了道侶還三心二意,他同他們一樣,就一顆心,為何能花成這樣?

穆修齊癟癟嘴,視線落在離去的杜承方向,不知在想什麽,嘴上卻道:“我早想到了。”

別看在修真界時,杜承老實得很,其實他骨子裏與蕭天俊是一樣一樣的。

穆修齊仔細感受了一番,隨即又補了一句,“如今,不杜承過是恢覆本性暴露了而已,都說改不了吃屎,我看他就是了,不過,子涵,少棠,他與賀擎鬧了矛盾,但他永遠都是你們的叔,你們不能因為他變了心就對他心生不滿,知道嗎?”

聞言,杜子涵有些詫異,穆修齊今兒倒是很會說話。

“穆叔……”穆少棠嘆口氣,“杜叔他以前不這樣的。”

“那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認識他。”穆修齊嗤笑一聲,要不是看在杜子涵的面上,就沖杜承早年的風流之聲,穆修齊跟他就不是一路人。

以前的杜承是怎樣的一個人,可以說,他就是一個風流公子哥,你別看他風流,但他很聰明,萬花叢中過,片葉不沾身。

一身風流聲在外,但卻又沒辜負過一人,那些長在他心坎上的,杜承的溫柔細膩可以把人迷得神魂顛倒,讓人對他是又愛又恨,當然,也不全是杜承去撩撥的人,也有主動倒貼上門來的,杜承又愛玩,那些個合眼緣的,他是來者不拒。

杜承已經習慣了,為此,見到展袁殤,答應與展袁殤同行,在他看來,並沒有什麽不對,反而是賀擎因這事與他大吵一頓,讓杜承無法接受。

就好像,他有了道侶,便失去了自我,失去了“自由”,再也回不到過去了。

華九突然被委於重任,高興的同時又不免有些忐忑,“你們要去洗靈城?地圖呢,拿給我看看,我護送你們過去。”

“不會有人認出你嗎?”陸勉問道。

華九擺擺手,“不會,我在上界姑且還算家喻戶曉的戰子,但在中界,他們就算知道,估計也是只聞其聲,不知其人,見過我的人應該很少。”

陸勉放心了,“那便由你來帶隊吧。”

去往洗靈城的路上,不時有一道道神識掃過杜子涵所乘飛舟。

無他,這是一艘令人倍感疑惑飛舟,飛舟等級很是低級,但其煉制材料卻是難得一見的上古吞天蛟龍遺骸,上古吞天蛟龍的這股威壓,足以震懾附近百裏靈獸,使它們不敢靠近。

這莫不是哪家少爺或者哪個宗門的弟子低調出行來了?

附近路過的仙士,遇上這麽一艘飛舟,不免有點小心思。

就在他們的神識探上飛舟時,一股強大的威壓爆發出來,直直壓在對方身上,“大膽!”

華九冷哼一聲,隨即飛身而出,落身於夾板之上,因著這會即將靠近洗靈池,盯上他們飛舟的仙士不知有多少。

今日不動點真格,他們還真以為他狐假虎威了,是時候露一手震懾一番了。

華九盯上了一艘三級仙器飛舟,威壓一收一放間,被華九盯上的飛舟嘭的一聲,瞬間一分為二,幾個修為不行的,反應不過來,尖叫出聲然後便像下餃子一樣的喊丫丫往下掉。

身為罪魁禍首的華九還覺得好笑,咯咯咯的笑出鵝叫聲。

被一分為二的飛舟上,十幾個仙士怒氣沖沖飛了出來,立於半空之中,在看到華九從容不迫,面不改色的面對著他們,心下不由得大駭,這人好大的膽子,面對他們,居然還能如此鎮定,估摸著是有底氣啊!

一男仙士忍著怒氣,問道:“不知前輩此舉是何意?”

華九吊兒郎當的歪了下腦袋,“何意?那我能問問你們,方才你們是何意呀?我的飛舟好看嗎?你們想要嗎?它是你們的嗎?”

被問三連問的男仙士下意識搖頭,剛想說話,華九便道:“既然它不是你們的,你們看個毛?就你們有神識?還是以為我們不敢還手?”

話落,華九身上屬於仙宗巔峰實力一出,在場的仙士立馬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,一個個被華九的威壓壓制得頭都擡不起來。

“還想看看我的飛舟嗎?”華九側過身,“吶,我給你們看,你們不是喜歡看嗎,那就讓你們光明正大看吧!”

大汗淋漓的眾人只想罵娘的,這人絕對是故意的。

如此重的威壓,此人的實力不容小覷,看來這次,他們是真的惹錯人。

只是,誰能想到,這人這麽會搞事的?沒事幹嘛做這種飛舟出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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